温都里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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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桑瑶】一梦成双两不疑(八)

外头风冷冷的呼啸着,聂怀桑与孟瑶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,听着风的怒号。

他们皆陷入沉默中,谁也没想第一个开口说两句什么。

就是这般坐着,直坐到外面打更的敲响了五更天,聂怀桑方略略挪了挪身子将孟瑶搂在怀里。

孟瑶也并未反抗,只双手环住他腰。一声儿不响搂的极紧。

孟瑶偏着头贴在聂怀桑胸口,听着他极快的心跳,想是在后怕。

“他爱的人,终究死生不复相见。爱他的人,终埋葬在皑皑白雪之下。我不晓得那人是谁,只觉着遥遥的相顾,有那么个影儿存在我大哥心里。”

存于心里,定当是不能忘怀的。

“阿瑶,别告诉我大哥实情,我不想他知道。倘若一无所知他还能想着那人活着过得好好的,别告诉他……”

熬过了大半宿天色蒙蒙亮,聂怀桑终是掌不住了。将孟瑶往怀里搂进了些躺在床上,沉沉睡去。

“别告诉他,你就做我的阿瑶……”

孟瑶瞧着他睡去,轻轻掰开他手。

做了那些年仙督,平日里昼夜不分的处理公务,孟瑶自是比聂怀桑更撑得住些。

悄悄起身替聂怀桑盖好被子,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。

继而抬起头,眼神不再温柔。那股子狠厉像极了他当年望着金光善尸体的眼神。

“怀桑,对不起。王怪是我的挚友,死的那些人都是对我极好极照顾我的左邻右舍,我必须做点什么。”

“我一定会回来的,等我报了仇我还是你的阿瑶。待我助你大哥灭了岐山温氏,我便哪也不去了。我守在你身畔,做你的阿瑶,做你一个人的阿瑶。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待孟瑶将全部事情讲与聂明玦听后,聂明玦盯着手里的玉石瞧了许久,淡声道:

“若是你不去,他不会死。”

孟瑶亦面不改色,从容道:

“若不是你一见着我便拖我入地牢去了我半条命,我也不会离开怀桑。”

聂明玦仍不为所动,只盯着手里的玉石道:

“若前生你未曾想杀我。”

孟瑶仍平静答道:

“若前生你放我一条活路。”

聂明玦终于将玉石小心翼翼收好,抬起头凝视着孟瑶。

“聂宗主,何必呢?我们都不是什么三岁孩提了,仍一定要追究个发泄口么?”

孟瑶直视着聂明玦,只是此时他与前世断不相同,眼底嘴角并无分毫笑意。

“我早料到他会为救什么人放弃自己,他就是那样的人。温柔善良,舍己为人。他那样的人,见一面就都懂了。”

聂明玦只望着下面坐着的孟瑶,他并非一定是想说什么,只是想有人知道他曾经爱过的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。

“我见过他,并承蒙他关照。”孟瑶回忆挚友,眼神凌厉了一瞬便化作平静:

“聂宗主必是同前世一般打算铲除岐山温氏这个祸害,只是不晓得宗主有何打算呢?”

凭聂明玦的强攻自然是可继续攻略城池推进战线,可若他撞上亲征的温若寒,那便保不齐要遭什么殃。

聂明玦自是知晓他何用意,只平静的摇摇头:

“他是我的爱人,而聂怀桑几次求我允准你留在他身边。他是真心的,且上了战场九死一生。”

聂明玦能容忍孟瑶在弟弟身边已然很极限。虽说前生是前生,但若是叫他放下被练成凶尸的仇还颇需时日。

“他是我的挚友。”

孟瑶平静且坚决的抬起头,定定的望着聂明玦:

“我的挚友被他们剁成碎块埋葬在皑皑白雪之下,那些曾帮着我的左邻右舍的血染红了雪。”

孟瑶性子执拗,他认定了的必是要想尽办法完成。

聂明玦自是知晓他心性,再加上多一个绝顶聪明的孟瑶,射日之征的时间必然会大大缩短。

“你想做什么?”

“上战场,出谋划策。”

孟瑶自知修为不足,便是上了战场也不能厮杀。出谋划策再适合他不过了。

“宗主不必担心,孟瑶自是不会出那些鬼点子叫宗主损兵折将,孟瑶没那么不堪。前世归前世,前世也是宗主逼得太紧了些儿,骂的太狠了些。”

聂明玦本想拒绝,可孟瑶却真是一个奇才。若是得他相助,射日之征便会尽早结束,也省的好些人身首异处妻离子散家中残破。

“那怀桑呢?他断然是不愿的。”

“等射日之征完了我仍是他的阿瑶,我只是为挚友报仇罢了,又不是去寻死了。”

待聂怀桑一觉醒来,他从门口守卫那儿得到了三个消息。

一个是大哥重新回到主战场去了,另一个便是大哥带着孟瑶走了。

剩下的那个便是屋子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,说是大哥有令射日之征太过凶险,叫他老实的待在屋子里头好生歇着。

门口守卫紧张的注视着他们的二公子,生怕这孩子一时不痛快半夜又瞎嚎扰的他们不得安宁。

实际上并非如此,聂怀桑听到了消息便默默的缩回了角落里,不吃不喝的傻坐着。

“骗我,你个骗子!说好了爱我说好了只做我一个人的阿瑶的!前世你骗我,现在你又骗我!挚友比我还重要吗?”

孟瑶上了战场才叫聂明玦咋舌,只在城门口坐了两天便指挥三百修士混入其中发动奇袭,硬生生从两千人的守卫下夺得了一座大城。

这功劳断不是什么人皆可比拟,便是聂明玦率兵强攻了半个月,那也未曾将那城夺在手中。

“宗主,你太拘泥于那些俗套子了。打仗能少损失能尽快取胜才是根本,那这个繁琐礼仪和什么绝不偷袭都是失败者对胜者的控诉。”

孟瑶面色平静的指出了聂明玦的不足之处,偏聂明玦听着梗得慌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。

孟瑶日日守在聂明玦身畔端茶倒水,大面上看像极了一个伺候主子的家仆。

这是孟瑶的要求:不要功勋,只求能灭了岐山温氏,其余所有功劳一概归于聂明玦。

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得到什么功勋,不想叫金光善觉着他有什么利用价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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